書

這像嗎啡。

___

我想說一個小時候的故事，不是很快樂的故事。

對於小學一、二年級，飄的記憶破碎得拼不起來，可能的片段都是從別人那裡來的
弟弟說總是一個人在水生池玩，也許吧；媽媽說看到我被老師用力捏臉但也不哭，大概有吧
我從小時候就像一縷遊魂附在這個班級，有沒有過這段日子我也不是很清楚
唯一證明我曾在這所學校度過兩年的記憶，卻讓我覺得不如沒有。

飄的旁邊坐了一對很要好的朋友，她們笑她們玩她們一起去上廁所
也許是被這種快樂的感覺吸引吧，我總是跟在她們身後，假裝跟她們一起，什麼都一起
某天，她們在樓梯底下攔住跟在她們身後的我，說我很煩，說我是跟屁蟲，說我不准再跟著她們
我猜我大概就沒有跟下去了，因為飄又變回沒有記憶的遊魂，身體裡空蕩蕩的。

飄長大了，覺得知道該如何交朋友了，卻始終看不清楚中間的距離
有時候會讓一個人找藉口對我說她很忙，但卻在她應該很忙的時間找別人陪她做我想找她一起做的事
「我要看書。」「沒有時間。」「沒有錢。」「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
某些人的謊言讓這些話是刺刀，讓飄又會暫時變回以前的遊魂
在疏遠及親近中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取得平衡，只能找最不會傷害自己的方式違心去做。

最沒有壓力的方式就是說說笑笑，不停的說說笑笑，不問問題，不做決定
任何事情都模凌兩可，無可也無不可
只消磨時間而不用耗費心力，只打屁而不用掏心，沒有壓力，多好。

那，遊魂還自在些。如果這叫幼稚，那有沒有人可以教我比較成熟的做法。
___

一盞燈打在文字舖成的路上
「蛾」從「飛」的下面浮了起來
作者的喉結上方三點五二公分處見骨
灑出朵朵讓蛾化為蝶
吃下磷粉就再也回不去了得不到了看不見了走不動了
動不了了
你活該 白雪公主這麼說

燈打在地圖上
滾水沸騰
留下的鹽塊剛好打死旁邊的人
剛好送給那個獵人

蘋果滾落床腳
燈打在上面一閃一閃一閃的
開刀室手術台上打了止痛劑兩小時已經剖開沒有棉花無法吸液不能止血幾乎跳出的心臟
跳到「去死」下方

___